我看着离校车越来越近的小汽车,深吸了一口气,把油门踩到最大,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,狠狠地撞了上去。
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,我很高兴,我千疮百孔的身体还能成为肥沃的土壤,滋养这些稚嫩的小幼苗。
用我这条烂命,换一车人的生命,是我做过最值当的一笔生意了。
小幼苗们,要带着姐姐的祝福与期许,健康快乐地长大啊…
巨大的轰鸣声响起,我听见电话里传来楚辞安撕心裂肺的喊声:”映雪,映雪!怎么了!发生什么事了?”
我的头嗡嗡作响,口鼻不断地涌出鲜血,发不出任何声音,楚辞安,欠你的这条命,我还给你了。
火光中,我彷佛看到梦妍一蹦一跳地来接我,她的模样一如往昔,走之前我拼尽全力地往后张望着,看见了平安无事的校车。
孩子们没事就好。
我不知道,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我的手机跳出来一条新消息:
“姐姐,我是梦妍,我回来了。”
在听到巨大轰鸣声的那一刻,楚辞安的心彷佛要跳出来一样。
他急切地想知道姜映雪的消息,但对面没有任何的回应,几声爆炸音过后,通话被迫中断了。
再打过去,就是提示关机。
楚辞安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,他脑海一片空白,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。
一路从老宅飙到他跟姜映雪的家,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到二十五分钟。
他的手抖得厉害,钥匙孔怎么也对不准,他用左手死死地捏住右手的手腕,才堪堪把钥匙插进去。
推开门的那一霎那,他生出无限的恐慌,既怕姜映雪在家,又怕她不在家。
房间里安静的可怕,走到客厅的时候,他想起梦妍忌日那天他强逼着姜映雪下跪,心好像被重重地打了一拳,痉挛一样的疼,强烈的愧疚感让他红了双眼。
他一间一间的寻找着,到处都没有姜映雪的倩影。
走到卧室的时候,他看到床上堆叠着两层被子,床头柜上零零散散的放了好多药。
心头一紧,他不禁想道,映雪是生病了吗?为什么从没听她说起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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